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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台上的那盆花
发表时间:2012-05-30  浏览次数:1976 次
 

 

 

    伊住在上海北郊,这个北郊,不是虹口公园那里的北郊,而是上海北部接近宝山的地方,虽然是极北地方,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中原,住的地方偏远,学校的教育质量自然也就一般,伊在这所中学里读高三。 
学校是普通中学,伊的成绩却很好,伊是那种上海的标准女生,白白净净又瓜子脸蛋,很得老师和男生的欢迎,可伊却很把持的住,至少在这个早恋的年代里,伊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男生。
    其实从心底,伊也不可能爱上谁,她在搬入中原这个移民城市中的移民地块前住在自忠路。上海的女子,有种本性的矜持,总是在骨子里有种傲气,而所谓住在上只角的女子就更加。自忠路,缠缠绵绵倚靠在浓密的梧桐中,这里原来是法国租界,建筑自有他的独特韵味,伊喜欢听到高跟鞋在石面的踢踏声音,由远到近,又消失在石库门的小巷里。
    而她现在的学校,是由上海第一批拆迁移民构成。在学校里,上海话的发音也是南北不同,比如“我”,伊的发音中更多的带着好听的u,而很多同学就带着奇怪的o。伊其实看不起她的同学,但人在这样的环境,有时候就不能不保持点低调,所以,除了成绩好,伊并不很和谁热乎,让她在这里爱上谁,那就更加是个笑话了。
    伊每天上学都很早到,从伊的家穿过一个小树林,然后就是学校。伊每天有个习惯,在翻开书本前给窗台上的那盆花浇水,花是月季,每到春天就开放,一片片的叶子,层叠有序,不艳丽,也不高傲,一如既往,淡淡雅雅。
    伊读的是理科,选修物理。答题时候,她不比男生差。她也喜欢花,月季花是学校指定,伊就让她爱上它。她浇水、翻土,照顾得分外殷勤。她窗台的那盆花,比任何其他花都长得好。
    高三只有一年,每天自修,每天答题,闲来时候看看花,伊准备着高考,少女的心,编织着未来,伊望向那盆花的时候,眼神有时也会迷离,高三的生活,充满着压抑和竞争,想到未来,伊就充满希望,她不喜欢杨浦,所以顺带着不喜欢复旦。
交大,交大,伊的心中在说。  
    从香港广场边头的嵩山路,边边绕绕的走在自忠路上,红砖的小洋房边上走,再一拐的是复兴路。围绕着复兴公园,钱柜里时不时走过两个俊男美女。公园的草地上,只要天晴,总有数不清的老年人在翩翩起舞,这里的老年人,个个礼服笔挺,透着旧日的洋场味道。
    交大就隐在这一切后面的不远处,伊的眼里,交大是返回熟悉生活的门户。
    站在交大门口,假装等着47路,伊的前面是三三两两的交大学生,伊就静静的站会儿。这是她调节枯燥学习的好方法。每次回家,她就精神抖擞的充满干劲。

    女人的包,女人的衣柜,都藏着女人的秘密。
    伊的衣柜里,有双红色的高跟鞋。
    这是她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,她在等着自己的十八岁。她的灵魂和她的身体一样,在等待成熟。某天,她会婷婷婉婉高低起伏,她会穿上红色高跟鞋,穿上晚装,焕然一新的好象公主,或许,是新嫁娘。
    伊不是灰姑娘,不指望有王子。上海的女子,现实主义敢打敢拼。伊把幻觉抛开,继续看书做习题,白天的交大风景全忘记。
十年之后的夜梦醒来,伊全身冷汗,喉咙嘶哑。她环顾四周,淡雅的原木家具和舒适的棉布寝具,窗台上,月季花正开的艳丽,楼下,是新买的东风标致508。 
    如果没有那次晚自修,如果没有走那条小黑路,如果没有那片小树林……
    伊的喉咙沙哑,口渴难耐,她下床喝水。轻棉的睡袍下,是熟透的身体,高低起伏婷婷婉婉。
    午夜时分,她会被噩梦惊吓,梦里的黑影和她声嘶力竭的哭喊。
    世间没有很多如果,那年高考,伊没有参加,她总是呆呆的看着窗外,窗外已经是冬季,光光秃秃的土丘没有颜色。
    伊换了所学校重读,她其实不想读了,天天和几个姐妹一起出去玩。溜冰、抽烟、泡酒吧,她就是从来不找男朋友。
    伊的爸爸打过骂过,也有不忍心,后来也由着她去。
    伊觉得一切都没所谓了,所以伊开始坐台。嵩山路的夜猫子,衡山路的真爱,伊不叫伊了,她经常的换名字,名字越来越洋气,也越来越每天的走在淮海路上。
    某年某月某日,出现两个男孩子。男孩英俊,男孩帅气,男孩有辆漂亮的法国车。
    清是主动找伊的,凌晨了拉风的很的把伊送回家,不开心了做个枕头被伊哭被伊闹被伊打打,还经常给伊零用钱。但伊接受清却很难。
    伊其实不怎么喜欢男人,那个夜晚,总是挥不去的恐怖记忆。
    她孤独,父母也不理,自己租房住,复兴路边的一个小阁楼。
    与其说她接受他,不如说她接受了它。
    清有辆小小的206,狮眼瞪瞪得很可爱,一种和道旁梧桐一样的情愫无形中满足了伊的往日情怀。
    清陪着伊,不多说话。
    清有时候回家遍体鳞伤,有时候又很有钱。
    清不说,伊不问,江湖儿女,莫问江湖。
    清有时候和伊睡,那个小小阁楼,伊噩梦他就搂紧伊。
    她后来想,她爱上他了,所以抱住他。
    那一次,很好。轻轻喘息后,伊觉得是可以离开那个噩梦了。
    清有一次出去一周才回来,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什么都没有,伊抽着薄荷熟练的吐圈圈,她不问,就当清从来不存在,梦醒时分,自己起床去倒水。
    206的引擎声响起,伊跳到窗台向下看,差点打碎一盆月季花。
    怎么是月季花?伊是第一次注意到这盆花,好像很熟悉,但是花开并不好,缺水缺护理,叶子有些黄。
    清上楼来,看到花,看到伊,神情有些尴尬。
    我以为你喜欢月季花。清说话。
    伊忽然想起,清的脸庞也很熟悉,以前的学校旁,有个修车铺,伊每天都路过,那里有个眼神炯炯的青年就是清。
滚!伊说。
    伊不想再碰到那个恶梦的任何一点点,伊其实不想再和过去有牵连。 
    清紧紧抱住伊,清在爱着伊。
    滚,伊的声音声嘶又力竭。
    清无奈,清离开,顺手放下一封信。
    当天晚上,清开摩托死在了高架上,据说是飙车和赌钱,有谁知道。
    伊紧紧抱着枕头睡,第二天枕头上全是泪。
    信里很简单,一张伊名字的银行卡。
    为什么没有半个字?伊望着月季哭。
    后来伊又去读书了,洗尽铅华重为读书女,后来据说很成功,有谁知道。
    或许,某年某月某日,路边经过的某辆508,伊会探出头,眼神清澈,一如良人。
    而清是谁,又谁知道。

作者:郭子焉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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